异香 abo （二十二）
01
皇妃的病断断续续不好不坏的，凯皇急的要拿御医问责。
“莫怪他，既说了是心病，总也要慢慢调理才好。”今日皇妃有些力气，吃了好几碗绿豆粥。
“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的。我已经拟旨要晋封你，你快快好起来才能风光受礼啊。”凯皇觉得奇怪，皇妃询问了一些陈年旧事后，就恹恹的落下了病根。怎么吃醋还吃出心病来了。
见皇妃并不做声，轻轻揉捏起他越发清瘦的腕子，“我家千玺可是这种小心眼的人物？我原本初见你时，是因为熟悉的香气睹物思人不假。思凡于我，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深情也不假。可与你，我们许久相处下来，为夫的赤诚心意你还辨不出来么？你不信我也罢了，还把自己作出心病来了，可是要我罚你？”
皇妃作势靠在凯皇肩头，“我怎会不信你，还说罚我，我可是心眼比针还小的人？我要罚你才是。”隐忍下几记咳嗽，近日来胸口隐隐作痛，但并没有敢告诉任何人。
“我要去书房商议国事了，你好好休息，待到身体恢复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。”凯皇依依不舍的走了。
皇妃看人走远去了，才重重咳出几口血痰来。
般若忙来扶住，“好几日了，凌王还没有消息，主子身体受损要调养起来才好。”
凯皇在书房门口被凌王拦住，生生拽到隔壁内室里去了。
“出什么事了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？”凌王生拉硬拽的表情严峻，惹得凯皇不悦起来。
“出什么事？出的是人命！”凌王气愤却又压低了嗓音。“你爱妃的命，你还要不要了！”
“胡说什么，千玺好好的，我才从离宫来的！”凯皇以为凌王还在为当日皇妃被烟妃推下山的事情质问自己，想着凌王有功，不免忍让几分。
“当初思凡中的是什么毒？你一定知道的是吗？”凌王在外探访了几个名医，才确认下毒物是半年红，这是生于西域的植物，红花灼灼香气特殊，其叶皮根花果皆含有剧毒，微小剂量就能致人于非命。妙在此物又可入药，可强心平喘，煎服用药全凭医者心中手中的方寸把握。
皇妃的药汤里，半年红的含量微细到几无察觉，不即刻毙命却伤及内腑，而暹罗猫体格娇小，只舔舐几口就毒发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什么意思？”凯皇联想到皇妃生病至今的症状，心里吃了一惊，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。
“千玺被下了毒，他没告诉你？”凌王自然没料到凯皇全然不知情，暗自懊悔，转身想跑。
“站住！”凯皇一手抓住了凌王的外袍，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“嘿，我说你，凶什么！下毒之人又不是我！”凌王也来气了，空气中隐隐透出乾元的怒气，压制着对面的人毫不示弱。“贵为九五之尊，你身边人一个个的遭了算计，你是怎么保护他们的啊？思凡是这样，千玺又是这样，幸亏发现的及时，不然我与你不算完！”
眼看着凯皇暴怒，双眼发红要吃人似的喊人，凌王突然清醒，一把捂上他的嘴：“别叫人！轻点，这事知晓的人不多，且不要打草惊蛇。你闭嘴我就跟你慢慢道来。”
02
半年红又名夹竹桃，凯皇怎会不知。当年的思凡中的就是此毒，剧毒而不得解，毒发即亡。
“千玺……”
“千玺近日已经没有再进药了，只是做做样子罢了。前几日的毒在体内，还是伤了根本的。我正让大夫尽力配置解药，还没见点头绪，如今就先拿那只暹罗猫做试验了。”凌王府的人已经动身前往西域，去毒物的原产地找寻解毒的方子。“我心里有一个疑问，烟妃已经杖毙，是谁要对千玺下毒，竟然能买通御医，手段门路自不一般。若当年思凡中的也是半年红，那就说明，下毒之人是同一个，都是你凯皇府上的角色。”
“折桂……”凯皇喃喃自语，他知道凌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“太后处有一封保我登基，清除障碍的密笺。思凡走后，我在太后宫里见过。我外祖父为丞相前，多次出任西域使节，在边疆一带广有人脉。”
“那思凡与千玺都是栽在了这个桂字上了。”凌王沉吟了片刻，“或是，你让我带千玺走吧。你再有心保他也是暗箭难防。”
是夜，凯皇再来离宫的时候，皇妃已经睡下了。俊俏的脸庞微微皱着，睡梦中也不舒坦的样子。凯皇就静静端详着皇妃的样子，脑海里盘旋的都是凌王的的话语：“我不与你争抢，我只求他安然无恙。你若做不到，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。”
皇妃胸痛醒转，看到凯皇伏在塌前凝望的眼神：“怎么不睡？盯着我作甚，莫非我脸上开了花？”
“嗯，比花更好，看得我舍不得睡。”
“那好，我也睡不安稳，陪你一块儿吧。”皇妃半起身，倚在凯皇身上。
“千玺，想家吗？回宜兰去省亲可好？”
“真的么？”皇妃眼睛发亮，但想到了之前亲眷来探望而惹出的是非，“不要了，时候未到不合祖制。母亲和弟弟年下才来探望过的，我很满足了。”
“再没有要见的人么？”手里抚弄着皇妃的青丝，一缕缕的把玩在指尖。
“父亲还未见过，清远也必是想家的……”
“我问你呢，除了父母亲和弟弟，还有想见的人么？”
“嗯？”
“宜兰藩王上奏将要退位，他就一个世子，自然承袭。当年易将军可与世子青梅竹马，缔结过婚约？”这些事情凯皇自是明了的，但当时一意孤行要强留人的是他，心中对拆散了别人已然愧疚，故从未主动提及这段往事。
“婚约倒是没有，”皇妃答得坦然，“只是自小一同长大交情匪浅是真。”
“当日阴错阳差留在了帝都你可怨我？心下时时怀念过去？想念世子？”
“并没有……”皇妃答得果断，让凯皇心里宽慰不少。
“当日离宫里少了的软枕，为何如此重要？里面怕是有比枕头更重要的东西吧？”凯皇的手指间还在皇妃发丝间缠绕。
皇妃心中一沉，偏偏在自己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迎来了这件案子。也罢，就当早了了一件心事。
* 预计明日完结，感觉好像喜欢异香的比天生一对的要多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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