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艳 · 贼 2

阿易还想着怎么开口问张家的宝贝,伙房大娘就来喊人了:“胖丫头,吃完了没,吃完快来搬猪肉!”




胖丫头本丫无奈的挠挠头,提了提棉裤啃哧啃哧的往回跑。




这背影真销魂,张保庆打量这和自己并肩高的个头和浑圆的膀子,还有那面盆大的蹲位,这土妞将来是好生养的主啊,要说张家屯富足,看着大姑娘虎背熊腰的就都体现上了。




可再虎到底是个姑娘,张保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慈悲心肠,支棱着胳膊上的白将军耀武扬威的巡查到了伙房:“我说,张家男丁都在哪里偷懒?让个女娃子卖力气也好意思?”




大少爷这一声令下,大伙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,抢着去接下阿易身上的生猪肉。




“那什么,刘艳芬跟我来前厅帮忙。”




张保庆撂下话大摇大摆的就往前头开路,阿易有点懵,还没察觉着在喊自己。




“傻愣着干哈,刘艳芬!喊你走呢!”




啊啊啊,嗷嗷嗷,现胡诌的名字早晚得多习惯着。








按理说伙房可不是藏宝贝的好地方,去了前厅那就更容易打探宝贝的消息。再说火烧火燎的,阿易包着头巾裹着棉袄也热的够呛。




阿易跟在张保庆后头,看他手里银闪闪的大鹰,这可也算是个大宝贝了。难不成这大鹰能飞到矿头上去,阿易觉得自己琢磨的挺像一回事情,这鹰爱吃肉也不惧自己,正好,该找机会试试。




“少爷,要不我替您举着它?”阿易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



“切,你也不去打听打听,这白将军除了我张保庆,绝不认第二个人。”




“可是…刚才它不也分我的肉吃来着…”




“嘿!”被戳中了短脚,张保庆心里也纳闷,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信。白将军刚领来的小时候还没有自己打食的能力,曾经在他出门办事的那些日子生生饿着肚子,不吃旁人喂的任何东西,等张保庆火急火燎赶回来,都奄奄一息了。




都说这神鹰和张保庆有缘分。它是同类里异样的美,心里也傲的很。它认张保庆,臣服他,都说这双鹰眼里也认了这人的漂亮。张保庆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,细皮嫩肉也好,浓眉大眼也好,谁能比他好看。




可这回真是中了邪了,张保庆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盯着阿易的脸,白将军啊白将军,你真是瞎了眼。




这黑炭描的扫帚眉,水彩画似的大胭脂,轮廓也刚的很。要说这姑娘脸上硬能瞧出点滋味来,怕也只剩她这对玻璃球一样透明的眼仁儿别有一番颜色。




阿易被盯的心里慌,张保庆这双眼睛里盛着水似的,能倒映出人影。




两人各怀心事到前头,大厅里席开十几桌,上菜撤盘子忙的不亦乐乎。张保庆把他扔给管事的就走了。阿易看主桌上还空着,张家人都没来,只剩亲眷乡绅自得其乐推杯换盏风卷残云。




阿易忙活了一会儿,一个富态贵气的妇人坐上了主桌的副位,看长相该是张保庆他娘。阿易在暗处细细的端详,夫人身上除了几件首饰,也没什么金锁钥匙串的关键物件儿。




还得去搞那只大鹰。




正想着,大鹰的主人回来了。张保庆安顿好了白将军,换了一身皮袄子,扶着他家老太太坐到上位,然后大剌剌的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娘身边端着架子。




正好,阿易想,找机会去看看大鹰。




一叠叠的瓜果撤下去,换上硬菜,宾客也热热闹闹的说着吉利话凑上跟前去。阿易看着时机到了。




才要溜。




“艳芬儿,给我端盘瓜子。”张保庆老远路挥手招呼。




真烦人,阿易连忙去外头桌上端着果碟进来。张保庆攥了几粒,又嚷嚷:“艳芬儿,去给我拿个热手巾。”




老太太手里正拿着小丫头递来的热腾腾的毛巾,一听乖孙喊,连忙要身边人再备一块。




“不用,奶奶,让那胖丫头去。”




阿易气死了,你才胖,你个棒槌。




这一趟趟的折腾个没完没了,阿易一直得不出空来去找大鹰。他连人都离不开半步,被张保庆呼呼喝喝拴在身边半步离不开。张保庆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小孩子脾气,和这胖丫头抬杠可带劲,特别看她气鼓鼓的一坨站在跟前儿,心情莫名畅快。




好容易等到管事的喊,让他们都去吃饭,换一波人伺候。阿易才得了空,跺了跺站麻的双腿瞪了似笑非笑的张保庆一眼。








张保庆跟管事的打听这几天新来的帮佣,都是些想进屯长家里干活但排不上日程,只能接散活的,老太太大寿的三天现结账走人的临时工。




“哦,那,叫那胖丫头留下吧,刘艳芬,让她跟着我。”




这还是少爷第一次要人,要的还是个丫鬟。声音不大但桌上的都傻了眼。府上老太太夫人之前没少往他面前塞人。张保庆到了十八九的年纪,除了在外头无法无天,在那成年人的事上,一点没长进。多少水灵的丫头眼巴巴的送到跟前,都不够打眼,还嫌碍事给退回来了。




除了管事的,没几个正经留意过谁是刘艳芬。




前脚管事的出来,后脚张保庆他娘就两眼放光的拉着他儿子的耳朵皮:“谁是刘艳芬,哪个丫头?还挺胖?挺胖好,有福气。你看上了?给你做填房?”




“填什么房,她那身板一个顶我俩,填坑都够用。”张保庆嘴上这么说,心里就是认定了要刘艳芬来伺候,有意思,不能放这土妞走。




于是,蹲在一排吃着午饭的阿易,就被管事的喊走了。让他去少爷房里伺候。




阿易挺乐呵,这一天里,从伙房到前厅再到少爷房里。离宝贝越来越近了。




他到了门口看见白将军停在木桩上悠闲的啄毛,四下张望没人,就凑上去:“嘿,大鸟,矿在哪儿?”




白将军看了看阿易,绿色的眼珠子对上浅褐色的,继续回身啄毛。




“大鸟,我给你吃肉,你飞着带我去找矿好不好?”




这回白将军连头都不抬了。






阿易忙前忙后去弄了肉和水,仗着给张保庆的大鹰喂食的名号来去自如,奈何大鹰食量大,吃饱喝好还伺候刷毛,大鹰还一动不动,没一点要飞的意思。




阿易掂量了下,这玩意挺沉的,比师傅家的大公鸡重不少,张保庆成天抬在胳膊上也不嫌累。看来要用个麻袋套着弄出去想要飞檐走壁是不行了,只有多套套近乎搞好关系。




忙活一下午,晚上前头更热闹了,张保庆一直没回来过。管事的来吩咐下去先休息。阿易自然是不能和别的丫头们睡大通铺,他说自己太胖睡觉磨牙又打呼,不嫌弃一个人在柴房搭个铺。




终于把崩了一脸的油彩都卸了,又擦了个澡。这通体畅快的,阿易早早的睡了。第二日天不亮他就偷摸起来,先穿上棉袄棉裤,再去伙房里找了煤灰和红曲草草学着师母的样子抹到脸上。真埋汰,阿易叹了口气给自己绑上大花巾。






张保庆陪着家里人招呼宾客晚上吃酒到夜里才回,醉醺醺的早就忘了刘艳芬这个人。睡到后半夜,做了一个梦。梦见一个大胖丫头正坐在白将军身上一起飞走,张保庆梦里急的一身汗,跟在后头追,心疼的不行:“快下来,你要坐死我的白将军啊!刘艳芬!”




呼!张保庆猛的坐起身来,明晃晃的日头都晒了半床。




“刘艳芬!艳芬儿!给我倒洗脸水来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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