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艳 · 贼 4

张保庆真去找他爹寻思了一个会计的营生,他小时候念过公学,成绩尚可就是顽皮了些,没上进心。可算盘还是打的挺快的,矿上一车车的下来,进出往来的流水,家家户户的分红,样样都要计算。屯长让张保庆跟着老师傅坐半天班,怕他没长性,坏了屯子里的正经事。也怕他累着,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宝贝疙瘩大小子。




他得意洋洋的回来,早就忘了刘艳芬是怎么红着脸蛋跑走的。他把白将军嘱咐给她,毕竟以后要按时去上活,早上起来照顾自己心头肉的大任就要拜托艳芬了,毕竟换个别人也近不了白将军的身。




阿易觉得时机不错,他趁机多问几句:“它要是飞了,我怎么找?”




“不用找,我吹个口哨就回来了。”




“那我能学学吗?”




张保庆把两指含在嘴里,想想又不对,停下来,翘翘的唇对着阿易:“你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吹口哨。”




阿易往后吓退了一步。耳朵尖红红,不学就不学,小气。








张保庆翻箱倒柜的找明天去柜上要穿的衣服,要简单些低调些,做账房先生要一点书生气才好。他找到之前裁缝替他做的一套立领学生装,还很合身。套了一下,整个人痞气都收敛了不少。




低头一看,袖口的装饰纽扣摇摇欲坠要掉。“艳芬,给我钉个扣。”




阿易还真是不会针线活,家里自有师母照料。可他扮的女装,总不能说大姑娘家还有做不了女红的。阿易硬着头皮戴上了顶针箍。




可就连小针眼儿都好像和自己过不去,线头穿不进,眯眯眼,舔舔湿,再试,还是不行。




张保庆都等急眼了。




他凑在跟前看,他越看阿易越紧张,有种要露馅儿的窘迫。




张保庆看他不停的拿线头放在舌尖上舔舔,那粉色的小舌尖格外的秀气,时不时的吐蕊般隐隐约约的出来露个脸。张保庆看的嘴唇有点干,也不自觉的跟着舔了舔。




看不了了,真是要命。




张保庆转身对着大茶壶咕咚咕咚灌凉水,忘了这是三九天冻的呼出一口白花花的雾气。没出息,没眼界,没品位,这么个大胖土妞还让你动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了,张保庆暗骂自己。




他再冷静冷静回头凶巴巴的吼了一句:“好了没。”




阿易抠嗦嗦的递上来衣服,本来那扣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,现在仍不见牢靠,只是这么粗的针脚像缝了条蜈蚣上去,钉个扣子怎么就像打补丁似的。




张保庆都没脾气了,他后悔没自己亲自动手:“刘艳芬,我说你是不是只会武功,不会针线活?”




阿易咬着嘴上的一块小干皮不说话,完了完了,大风大浪糊弄过来,栽在一根针上了。




张保庆瞅着这人的嘴心里不安宁,得了得了:“你说实话,你不是我们张家屯的人吧,我怎么就没见过也没听过你这样的奇葩。”




你才奇葩,阿易又在心里骂,你最奇葩。




嘴上老实,现场胡诌:“嗯,我是隔壁清鹤屯的,家里穷的没办法,让我出来打零工。”




“那怎么就偏偏选了张家屯了,这大老远的,你一个姑娘家跑这么长的路,你家人不担心?”




“因为你们富呀,再说…再说,我长这样我怕啥不安全!”




张保庆乐的虎牙都露出来了,虎纹都笑出来了,抱着肚子打滚:“哈哈哈哈哈,你倒是有自知之明。哈哈哈哈,你说说,真是因为张家屯富?”




好多邻村的姑娘也总往张家屯跑,来看一看张保庆这个远近闻名的美少年。大姑娘们像赶年集似的花枝招展,要是能让大少爷高看一眼,那真是前世求来的福气。




“不是为了来接近我?”




“啥?”你是宝贝么?阿易在心里哼哼,眼神迷蒙着装傻充愣。




“没关系,反正不管你什么目的也都达成了,就心里美吧。”张保庆兴致高了还伸手捏了捏阿易的脸蛋,软嫩的清瘦的,看来肥膘全长身上了。蹭了一手的红色胭脂。“我说你,把脸洗了,我看看素脸成不?”




“不成!”师母说了,这张脸蛋儿太干净漂亮,扮了女娃娃危险的很。




“那我教你吹口哨?训鹰的那种?到时候白将军还能听你指挥,威风得很。”




阿易心动了。反正也不给别人看,反正张保庆这棒槌也打不过他,反正自己寻宝来的更接近目标了,反正…好吧。




阿易足足洗出两盆颜料水,用了半块胰子。




前一晚也没能好好洗,油彩把脸上紧绷着,今天算是畅快了,泡沫揉揉搓搓下,干净舒爽。




等他再抬头起来,张保庆呆了半天没动静。




阿易急了,这家伙是骗自己呢:“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,你要是不教我,我还拧你胳膊。”




张保庆大致能了解刘艳芬的娘果真是亲娘了,这要不是身段肥硕了些,光一张小脸,真是个出众的丫头啊。皮肤又细又嫩,眼睛像一碗陈年的私酿,金色的光清浅又醇厚,红嘴唇擦掉了是一颗饱满的唇珠,圆润润的俏。




硬要挑些错来,就是眉眼间神情太英气,少了些女娃该有的柔媚风情。




张保庆被推搡着回了神,才想起来要履行诺言:“我教你,你还是把妆先画上。”




他留了私心,这房头血气方刚的男丁多,可不想这胖丫头被惦记了去。










后两天,张保庆真是早早起了就往账房去。晌午才回,回来还拨弄算盘珠子练习,一本正经的。




阿易和白将军待了两日,还是找不出破绽来,他如今也能靠口哨命令使唤它来去自如,偏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它能寻矿的本事。有些懊恼啊。




于是阿易给大少爷倒水的时候,期期艾艾的在边上打探白将军的来历。




“是我十来岁时候,鹰屯的一位老师傅送我的,那时候白将军硬气的很,只听我的话,和我有缘。”




“十来岁?”阿易在心里扳手指,张家屯的矿是那之前很早时候就开了。难不成和白将军这只神鸟没啥关系。“我还以为,都说,张家屯有个探风水的宝贝,我还以为就是白将军。”




张保庆如今看刘艳芬,总是深几眼。他脑子里已经深深刻下了她的形,透过浓墨重彩的能发现她的美好。“当然不是啦,哈哈,都是胡说的。”




阿易壮了壮胆,话都到这份上了:“那探矿宝贝到底是啥呢?”




“嘿嘿,那可不能随便告诉你。”张保庆伸了个大懒腰:“累死本少爷了,艳芬儿快来帮我捏捏。”




阿易狗腿的捏了肩膀又捶背,张保庆眯着眼享受,舒坦的很。




半天没听到动静,阿易探身一看,张保庆靠着椅背张着嘴睡着了。他这两天都是天蒙蒙亮就起了,回家也不忘自己练算盘,他是真心看中这次表现的机会。把自己累坏了,大白天就坐着睡了。




阿易憋着笑看他的睡姿,这人出丑也是好看的。长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忽闪忽闪,像个瓷娃娃。




转身又去找了件皮袄子出来给披在身上。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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