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过海

微博:就叫漫天过海怎么了

立秋 13

少帅的探子这里很快有点消息,彭帅此行约了一个重要人物汇面,他轻装简从不愿意招摇过市,只是要街头的人看似并没有到,所以便无所事事到晃悠了几天。




最近车船往来的名册每天都放在军部办公室里登记,今天副官又来例行报告。




“崔家办药的二掌柜上午从关外回来,商会的陈会长参加完南京的工商联合大会晚上到站,上海的电影明星金燕小姐明天清晨抵达,北平药行总管事大掌柜明日晌午到站…”




“大掌柜,他来做什么?”




若说崔家一脉,如今贯通南北是药材行业一支龙头老大。可在北平的大掌柜面前,就不上台面的多。崔家从商,药便是个商品和钱财。可大掌柜一门,从上祖爷爷辈就是有顶戴花翎的太医,家传的医术看的是皇亲国戚的血脉,后又在北平至全国开设医馆,行医为悬壶济世。在这行当里,端的是叫后背们躬首行礼的地位。




大掌柜如今都喊族里年轻人打理生意,少出来露面,更别说亲自离京长途跋涉入川。




少帅一直想这桩事情,回家了眉头还紧锁着。




“正是好时候,饭菜才是热的。”




一看到少奶奶,少帅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。“先不吃饭,你来,我有话同你讲。”




再看一眼眨着大眼睛晕乎乎的尹柯,“你先吃,别饿着,一时半会回不来。”








少帅的书房禁地,进来了便是鸿门宴。少奶奶面上波澜不惊,心里做了十足的准备。




“北平大掌柜入川,崔家不会没得着消息吧。”




少帅使得开门见山一招,却不见少奶奶面上有丝毫慌乱。她慢条斯理的斟茶,替少帅拂去案上灰尘。自从尹柯嫁来,少帅再不在书房睡了,连公务也放下好些。有些凌乱的文件还维持着最后被翻阅的样子,少奶奶的手只挨着一沓红头小楷的信纸,就被少帅不动声色的挪开了。




“自然是了,北平大掌柜闹这样大的动静,药行哪个不知晓呢,我爹也递了名帖想去拜会的,还没得着回音。少帅您对药材生意也有心思?我自可以去打探的。”




可谓是滴水不漏了。




“你也不知他的来意么?”




“大掌柜此行颇为低调,左不过我们这行的,为求一味好药吧。或是真有私事要办,我们也不好揣测。”




这样一来邬童就无话可说了,他的目光重新停留到了自己看到一半的那沓文件上,还有一些批注。他抬手叫少奶奶出去,然后专注于自己的事情。




尹柯在房里坐立难安,他想着白天的事情,要不要告诉邬童。毕竟他堂堂七尺,怕被人笑话大惊小怪,或者本也不那么在乎。犹豫到天黑了,才有人来推门,下意识的要迎上去,才发现只是小红:“少帅叫少爷先休息不用等了,他有些公务,若晚了就在书房睡。”




尹柯饭后特意在沐浴水里加了些艾草和雏菊。除了可以驱蚊提神,又添了清新味如芳草萋萋。他把先生留下的《罗密欧和朱丽叶》看了好多页,那些翻译的很晦涩的情感桥段,虽然只表达了主人公那样热情奔放的表达的几成,也足够叫人脸红耳热不已。




于是尹柯也不管身上只着薄薄的素纱睡衣,一口干掉了桌上的藿香正气水,摸着黑就往书房去。




里面有荧荧的灯光从玻璃窗透过,模模糊糊有人影在书案前。尹柯从没进过邬童的书房,白天有警卫在这里守候,而邬童在办公的时候就不需要有人打扰了。尹柯在门口有些犹豫,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为自己鼓劲。




然后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门,刚谈了一个头进去,就被眼前一道黑风晃了眼,然后,一柄硬邦邦的枪杆子顶到了他额头上。




“呼,你来做什么,老子的枪可不长眼。”




邬童松一口气,收了佩枪插回腰带里。




尹柯小时候逃难,见过官兵打仗混乱不堪,还见过流寇逃兵被追杀,冰冷的子弹穿过血肉之躯,他母亲来不及掩住小尹柯的眼睛,那些红黑的浓血还有翻开的皮肉惨景就印在了脑海里。他吓得发过高烧做过噩梦。




被枪膛顶到头上,又唤起了些不好的记忆。




尹柯双腿一软,扶着门框就坐到地上去了。




“哎?这是怎么了?”




邬童本要去把文件收好,听动静半道折回来,直接把人拎起来,回座位放腿上坐了。“就这点小胆子,半夜三更闯我书房做甚,什么要紧事,还不睡觉?”




尹柯定了定心神,腿还不由的抖着,他坐在邬童身上,连带邬童也跟着抖。“瞧这点出息。”




“我就…就来问你…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睡。”尹柯自己也不知怎么了,这吓一跳吓出了后遗症,脑仁重,眼睛花,身子轻飘飘打颤,连舌头都大。




“怎么,我不在你还睡不着了?”邬童照着纤薄的小腰身捏了一把,果然尹柯的整个背都绷直了几分。




“就…就这样…这样…就好。”尹柯拉着邬童的手在腰上拍拍,和每日睡前那样子似的。




“哈哈哈哈哈,小东西。”




怀里的人突然沉了脸,颇有些委屈,一会盯着邬童看,眼神却聚不到一处,看的人心里发怵。“你喊我,小柯。”




“不好。” 邬童介意那是展先生先喊的,觉得唯独自己叫的小东西才别有一番亲呢。“那我陪你去睡,给你拍拍?”




尹柯晕乎乎的说不出话,他用头顶着邬童的肩,点了点表示同意。于是就一个腾空被勾着膝窝抱了起来。回厢房不过也就几步之遥,尹柯恍惚间想起来自己跑这一趟的用意,暗骂自己蠢笨,三言两语又这么被打发回来了,白跑一趟。




只是头也晕的紧,就死死搂了邬童的脖子不放。




邬童弓着背就着尹柯的姿势,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,可尹柯就不撒手。他轻声在尹柯耳边问话,呼出柔软的暖风吹进尹柯的耳廓里:“还有事?有话说话,我还要办公,早弄完了就来陪你。”




“有话,有的。”




尹柯勉强抬了抬眼皮:“我和你讲,我今天,我还是和你,一伙的。”




邬童正纳闷呢,突然觉得脖子一松,尹柯放开了手攀到肩上,奋力一挺身,只将将勾到邬童的下巴。上面有些扎人的胡渣,于是尹柯又下滑了些,咬在了邬童的下颌嫩肉上。




“嘶。”




亲了一下就换牙叼着,啃了会又嘬着一小丁点儿皮肉不放。邬童也不敢犟,只是好一会儿腰酸脖子疼的,才微微咽了口水:“好了没?”




没有回答,邬童只能任尹柯咬着。




有好一会,若有似无的鼻音传来,似小兽的喉咙里滚着嘶吼,邬童微微用力掰开尹柯的手,这人嘴一松就滚进被子里,好嘛,咬着自己睡着了。




邬童路过桌上那只空瓶才知道,这小东西,一瓶藿香正气水就醉了。




喊了守卫警卫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后,叫小红准备了水自己洗漱了。本来今天有一席话要和小东西说道说道,但被正事和藿香耽误了,一句清醒的话都没说上。对镜子照了照,噫,这小东西属狗,给自己脖子咬了一块紫,指甲盖大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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